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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之旅“海黃”之思——海南黃花梨

時間: 2014-04-08 10:15 來源: 新華網(wǎng) 點擊次數(shù): 8027

黃花梨螭紋雙層烤肉桌(清早期)

黃花梨螭紋雙層烤肉桌(清早期)

黃花梨有束腰三彎腿卷珠足炕桌(明晚期)

黃花梨有束腰三彎腿卷珠足炕桌(明晚期)

左右:黃花梨雕龍紋券口帶欄桿亮格柜(明末清初) 中:黃花梨嵌云石五屏羅漢床(明晚期)。

左右:黃花梨雕龍紋券口帶欄桿亮格柜(明末清初) 中:黃花梨嵌云石五屏羅漢床(明晚期)

    海南是“海黃”的唯一產(chǎn)地。然而,今天在海南的公共空間中,普通人幾乎不可能有緣親眼感受到蘊涵了古代家具藝術(shù)文化精髓的明清黃花梨家具。從2013年下半年開始至今,“大美木藝——中國明清家具珍品”展在中國國家博物館面向社會展出。這也是第一個國家級的明清古典家具的重要專題陳列,集中了國內(nèi)目前現(xiàn)存的明、清兩代不同階段、類別的家具84件組。其中,主項是黃花梨家具。件件都是明清家具的精華,件件都是中國古代家具藝術(shù)巔峰的代表。

    “海黃”,人們對海南黃花梨的簡稱與愛稱。因其作為明清硬木家具的最佳用材,創(chuàng)造了中國古代家具藝術(shù)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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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美之質(zhì)

    走進國家博物館的北9展廳,就走進了一個“大美木藝”的世界。美之甚者,又當屬“明黃”。

    中國古代家具藝術(shù)經(jīng)歷了一個逐步演變、發(fā)展和成熟的過程。在中國歷史上,漢魏之前是席地而坐,以席、床、榻、案等矮形家具作為起居生活的中心。魏晉南北朝時期開始出現(xiàn)椅、凳等高型坐具。唐宋時期高型家具得到普遍使用,并逐漸成為主流。明代早期和中期,髹漆家具依舊是皇室、官僚階層和民間祭祀、慶典等禮儀活動主要使用的家具類型。明代中期以后,由于硬木材料的廣泛使用和文人審美觀念的參與,硬木家具開始成為了高級家具的主流。特別是黃花梨木材的選用,造型簡約、線角流暢、工藝精湛,其用材之精、結(jié)構(gòu)之巧、裝飾之美都可謂登峰造極,形成了中國家具藝術(shù)的黃金時代。

    明清黃花梨家具之美,首先是材質(zhì)之美。

    著名收藏家馬未都曾在自己的著作中表示,黃花梨是中國古代家具的所有用材中材質(zhì)最佳、最適合做家具的?!昂|S”木質(zhì)穩(wěn)定,歷久不易變形、開裂,非常適合做家具。在外在表現(xiàn)上,黃花梨具有非常美麗的天然紋理,行云流水,拋光后具有深淺適度的自然光澤,不需要髹漆就非常漂亮,別具韻味。

    “海黃”成長緩慢,大材難得,從古至今一直是非常珍貴的木材,近年來更是價比黃金。一走進國家博物館北9展廳,且不說家具,單單“海黃”大材本身的美麗已經(jīng)讓人窒息。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獨板制成的條案案面、整塊木材的柜門……例如明晚期黃花梨的獨板面心霸王長條桌、獨板面心靈芝紋擋板翹頭案、方材圓角柜(對)等展品。所謂獨板面心,是指桌、案面心板用一塊黃花梨整板造成,四框采用攢邊裝板的形式,在大邊和抹頭的里口開槽,再于大邊上鑿眼以嵌裝面心板的工藝。這樣的家具,幾乎沒有或只用很少雕花裝飾,家具線條平直,完全依靠和展示獨板黃花梨材質(zhì)本身的美麗。

    還有巨大的黃花梨屏風。例如一件明晚期黃花梨樓臺人物博古紋十二扇屏風,目測高約3米、長約5米的屏風,全由黃花梨制成,并在每扇屏風的上、下部分別用寬約30厘米的整塊黃花梨木材雕成博古紋,中間鑲嵌樓臺人物畫卷,體量龐大,格外精美。

    小件的家具同樣體現(xiàn)出材質(zhì)之美。比如一件明代黃花梨筆筒,直徑約20厘米,外表以木材的自然紋理雕刻了一枝梅花,尤顯清雅自然。按照馬未都的說法,這么大的筆筒,也只有用黃花梨制作才能不裂不變。

    更讓人驚嘆的是,這些歷經(jīng)400年風雨的“海黃”,其雅致天成的紋理依然不變,歷久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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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美之工

    “海黃”的大美,還在于古代文人與工匠花費無數(shù)心血,為“海黃”家具所注入的文化蘊涵與藝術(shù)魅力。

    此次展覽,除國家博物館的主要藏品外,也搜集了文化部恭王府管理中心、甘肅省武威市博物館、香港研木得益、嘉木堂等著名收藏機構(gòu)的部分珍品。從許多家具上的龍紋紋飾也可以看出,多為明清皇室王公所用。馬未都在著作中指出,黃花梨等硬木質(zhì)地堅硬,在古代沒有機械手段的情況下加工極為困難,一件家具往往就需費時數(shù)年,所以在古代也是達官貴人才能使用,而皇室宮廷所用家具的工藝尤其精湛,代表了古代家具工藝的最高水平。

    當時的工匠利用硬木木性致密、穩(wěn)定的特性,加工制作出精密、復(fù)雜的榫卯結(jié)構(gòu);吸取大木作和壸門臺座的樣式和手法,確定了硬木家具平面或立面多為四方形的設(shè)計形式;采用“攢邊裝板”、棖子、牙條、牙頭、角牙、短柱及托泥等構(gòu)件,提高硬木家具結(jié)點的強度,消除了四方形家具整體的不穩(wěn)定感。最常見的,例如一件明晚期黃花梨雕壽字紋五接圈椅,古代的工匠們創(chuàng)造性的發(fā)明了幾種不同的弧形彎材的榫接方法,用五段黃花梨木材連接成一個美妙的弧形。同行的朋友驚嘆,若非有提示看不出來這是由五段木材接起來的。此外,還有悵、托泥、束腰等結(jié)構(gòu),兼具結(jié)構(gòu)上的實用性和造型的優(yōu)美,體現(xiàn)了古代匠人卓越的創(chuàng)造。

    一些特型家具尤其體現(xiàn)了制作者精心的創(chuàng)造。例如,一件清早期的黃花梨螭紋雙層烤肉桌,巧妙設(shè)計成雙層,下層桌面可放炭盆,上層桌面放烤肉的鐵鍋,既堅固又方便??救庵畷r,黃花梨特有的香味也隨之彌散,想必別有風情。

    馬未都認為,黃花梨之所以成為硬木家具的頂峰,一個重要原因在于明代文人主動參與家具的設(shè)計,而黃花梨家具也最能體現(xiàn)明代文人追求典雅、精致的審美觀念。

    在黃花梨家具的研究上,離不開3個里程碑:1944年,德國人古斯塔夫·艾克著書《花梨家具圖考》;1971年美國人安思遠又著書《中國古代家具》,再度將中國古典家具以圖錄昭示,反映了洋人的藝術(shù)價值觀;1985年,大藏家王世襄的《明式家具珍賞》面世,推動了國內(nèi)黃花梨收藏的大熱。而之所以外國人如此重視和系統(tǒng)研究黃花梨家具,就在于明代文人賦予它的那種具有20世紀現(xiàn)代派風格的設(shè)計,讓400年后的洋人初見也驚嘆傾心。

    此次展出的黃花梨家具,一桌一椅、一凳一柜,線條或彎或直,無不精簡干練,配合木材天然紋理和局部的雕花裝飾,透露出濃濃的簡約風格。正如馬未都所說,“明黃”是簡約中見奢華的代表,是大雅中的大雅。

    單就椅來說,展覽中就有官帽椅、圈椅、交椅、躺椅、玫瑰椅等多種不同樣式。尤其一把明晚期黃花梨交椅式躺椅,扶手雕以龍頭,可折疊收起,堅固輕便。但器型之美還要首推交椅。此次展覽了一對明晚期黃花梨圓后背三接雕花交椅,盡管黃花梨的紋理已顯暗淡,但其優(yōu)美圓潤的造型、精巧無比的結(jié)構(gòu),仿佛又讓人回到了那個文風鼎盛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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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美之思

    國家博物館館長呂章申在“大美木藝”開展時說,此次展覽力求通過中國明清時期家具珍品的展示,使廣大觀眾充分了解明清家具的造型藝術(shù)特點,全面感受明清家具所具有的深厚的文化蘊涵與藝術(shù)魅力,進而深刻認知中國古代家具“大美”之所在。

    “大美”何在?無論是匠人的精工巧作,還是文人墨客的大雅文思,抑或“海黃”本身的天賦美質(zhì),都需要今人對文化信息的重新接收,對其中蘊涵文化價值的深度解讀。

    海南遠離京城,也許沒有如此多皇家用具的收藏,但發(fā)現(xiàn)“大美”的功夫和文章,卻在展品之外。比如,“大美木藝”展品的文字說明,恰如黃花梨家具風格一樣極致簡約。唯一稍多費墨的,是對古代家具工藝的介紹,并辟出專門展柜以實物展示。例如,最能體現(xiàn)工藝進步的硬木家具之榫卯結(jié)構(gòu),展覽以圖示和實物專門說明弧形彎材的結(jié)合、圓形家具腿足與托泥的結(jié)合、攢邊打槽如何裝板、高束腰的結(jié)構(gòu)、各種悵的特點與運用等等。古人的匠心獨具一覽無遺。

    除國家博物館外,北京的恭王府以及民間的觀復(fù)博物館、紫檀博物館等也都有許多黃花梨家具的展出。他們在展示黃花梨家具的文化信息方面同樣不遺余力、各有巧思。比如,觀復(fù)博物館有一件殘缺的黃花梨小方凳,專門拆解開來,再以玻璃支架固定,使人們可以看到木材的每個部分是如何通過一個個卯榫巧妙地組裝成一件家具的。再比如,各家機構(gòu)一個常用的展示方法,就是把不同黃花梨家具組合成一個臥室或一個書房,整體展示,再現(xiàn)古人的生活和各件家具的用處。此次國博的展覽,也是將最具代表性的黃花梨大床、衣柜、衣架、盆架和鏡臺放在一起,表現(xiàn)出明代士大夫臥室的整體風格。而觀復(fù)博物館的“松溪林堂”,獨具悠然古韻。

    “海黃”是海南文化的一個代表符號。而在海南的展覽中,卻少見真正黃花梨家具的身影。人們熱衷于討論的,是材質(zhì)的大小、市場價格的高低。如何讓更多的人認識“海黃”之大美,更待走進京城的博物館,去細細品味。(記者 彭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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